惊鹊

增加了一段关于延禧中纯高娴后四人与史实走向不合的瞎几把分析。推眼镜，假装自己很严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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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  命盘有异

“哈，哈哈哈哈……”突然爆发的凄厉笑声传遍整个幻境，太虚跌坐在地，以手覆面，试图掩盖那藏不住的悲，“是，吾是心魔，但吾不过是有了自我意识，不愿再不知餍足日复一日地吞噬人欲，这也是错的么？

“吾要变强，吾要跳出这不见天日的因果轮回！所以吾吞噬了所遇到的一切，直到……吾遇到太虚之灵。吾自然是将它也吞了，获得了它的一切修为能力，可也因此被困一囿，还是每日与那些无穷尽的欲念为伍——这一切都是它的算计！

“更可恶的是，吾若不去满足那些卑微繁琐的愿望，一旦无人相信太虚幻境的存在，这整个空间都会随之湮灭……”她捂着心口，一滴泪自她的眼角滑落，顺着那姣好的容颜淌下，跌落在地了无踪迹，“——你说！吾不过是想要自由，吾有什么错？”

眼前人是癫狂的，可临秀看到的，却是当年那个深锁六宫之中的女人。

——成了六宫典范，从了体统规矩，我已经不再是最好的自己，不再是富察·容音。

不可否认，在这一瞬，临秀为之动摇了。

只是，这世间，真的有绝对的自由吗？

“也罢，落在你手里，总比在这虚无中永岁飘零要好……”太虚的声音逐渐低迷，眼中的狂热与不甘已焚烧殆尽，徒留一片灰烬。

死寂席卷而来，蔓延到临秀的心里。她忽然开始好奇，眼前这只魔物到底经历了多少绝望。半晌，她终于开口打破沉寂：“当你有了己欲，你便不再是从前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心魔了。”

太虚充耳不闻，毫无回应。

“虽是被逼无奈，但念在你对人间也算是有功无过的份上……”临秀居高临下望着她，眼中不知是悲悯还是嘲讽，“若我说，我不光不会杀你，还要带你离开此地呢？”

一句离开说得轻描淡写，但此刻的太虚就如同溺水之人见了救命稻草一般，猛地抬头，眼中烁烁，全然的不可置信。但只与临秀凝视了片刻，那份不可置信已换作了了然。她忽而展颜一笑：“仙上所求，不外乎此。”

但见她并起二指点向自己的眉心处，金光灿亮过后，缓缓扯出了一道如水似雾的暗红色丝状物——那是一道并不完整的人魂，甚至因为魂魄离散过久而显得分外虚弱，几已看不出人形了。

临秀见状心中一惊，挥手便将那道魂召至眼前，小心地用灵力层层护持，继而不假思索地纳入灵台之内。

这时，随着富察·容音之魂的剥离，太虚周身也起了惊人的变化。那端庄样貌逐渐化作云烟散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雾缭绕的人影，正与方才困心鉴中的黑影别无二致。但奇怪的是，此时彻底显露真身的太虚，竟不复先前对镜一瞥时的惊恐无方。

它只是盯着临秀的动作，缓缓立起——或许，用飘浮更为合适——语带三分戏谑：“灵台心府乃仙家最为要紧之处，仙上竟如此放心于吾？”

“非是放心你，”临秀对它的转变恍若未觉，只是不紧不慢应道，“只是着紧她。”

她在容音的魂灵外层层叠叠裹了七层灵气，若太虚无意使坏便罢，若它真的埋下什么暗着，便是要突破这七道封锁也绝非易事。

说着她又皱起眉头：“为何只有一道主魂？其余魂魄何在？”

岂料太虚摆着黑黢黢的手道：“吾不知，想是在哪处飘荡吧。圜九重虽能追本溯源，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显示一个七零八落的魂魄所在。”见临秀眯着眼望过来，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，只好硬着头皮添了一句，“这道魂本是前些日子意外飘荡至此——吾寸步难行，除了主动送上门来，焉有他法？”

“主动送上门？”临秀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忽然将话锋一转，“你说你在此接见凡人并满足他们的愿望？心诚则灵？”

“不错。噢，对了，吾曾见过仙上的一位熟人——辉发那拉·淑慎。”

“嗯？”临秀脑海中应声浮现起一个虔诚祈诉的身影，“她……所求为何？”

“‘一愿郎君千岁，二愿妾身常健，三愿如同梁上燕，岁岁长相见。’如此平凡的愿望，吾自然会满足她的。”

“代价呢？”

“仙上真是洞察秋毫。”太虚虚情假意地夸赞，“吾只是向她讨要了一点点代价罢了，微不足道。这本是你情我愿的交易……”

太虚兀自说着，临秀倒是陷入沉思。

苏静好与淑慎，彼此都是潜邸中相互扶持的姐妹，那时的淑慎即便再不得宠，也始终抱持着一颗平和向善的心，相比之下，倒显得苏静好的心思深沉许多。可从某一天开始，淑慎不再，明贤良、暗固宠，调虎离山连环计，打得她，不，是打得整个六宫都措手不及。

人是不会一夕之间变得那么快的。临秀自诩阅人无数，即使托身凡人，也并不认为当初的自己会看走眼。那么，为何会有这等巨变？

若……若这“小小的代价”，是一颗良善之心呢？

回归天界以后，临秀曾造访缘机阁查阅那一世中所接触诸人的命盘。她不相信“命中注定”容音会自戕——千万年来，天命运转从无自戕一说，可如今发生的一切分明都偏离了原定轨道，那么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差池。

太虚偿愿，只怕便是介入其中的一股外力。只是，区区愿力，真的能撼动如此盘根错节的天命吗？临秀不以为然。

因为，偏差实在太大，也太多了。

若依照命盘原本所载，容音会在某次随驾南巡的途中香消命殒；苏静好则最终会成为纯皇贵妃，绝非落魄死在北三所的苏答应；淑慎固然会成为继后，但绝不是靠踏着数条人命上位的。至于一段白绫从容赴死的高宁馨——想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，有什么朦胧缥缈的过往倏然闪过临秀的脑海，她直觉那便是导致这个局面的关键点，可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，终究难以捉摸。

既然横竖思索无果，此间亦非适合冥想之所，临秀轻叹一声，已将翻涌的情绪收拾起来。种因得果，本是应当，倒也不能全然怪罪于太虚，只是临秀再抬头看向它时，目光中多少带了几分怨怼。原本只是一时动摇才答应将它带出，如今看来，若想此事水落石出，就势必要带上这个幕后推手之一了。

念及此，临秀将眼前之魔认真考量一番，心中已有定计：“先前你困顿在此，想必是因为缺少一个拥有生命之源的实体。而凡人虽然鲜活，肉体凡胎却难以承受你之灵力……”言语间，临秀解下右耳的耳坠悬浮眼前，手中法诀连施，但见一股磅礴生气自原本不甚起眼的鲛珠耳坠中释放出来，转瞬充盈这一方天地，一时间，竟看得一旁的太虚都目眩神迷。

说起这耳坠的来历，尚要追溯到万年之前。当时洛霖受封水神，转身便将收到的贡品——四枚仙品南海鲛珠——送给了两位师妹。于是，那时玩心尚重的梓芬与临秀便琢磨着要打造两副耳坠各自佩戴。

至于材料，临秀想起早年游历时所得的息壤，便设法从中提取了些许地气，梓芬见她如此舍得，便也不甘示弱，以心头血结夜幽藤以添其生气。见水、土、木三属性皆具，二人便又往翼渺洲请了鸟族工匠以业火炼之。在业火将熄未熄之际，临秀又极为奢侈地调用了天极玄雷劈落，这才使之五行完满，环环相生。

不过，那耳坠也正因气息内敛之至，直如凡物，惹得仙友们啧啧而叹：“你们啊，花了这许多代价，竟只为做出这样无用的饰品，真真是暴殄天物！”

眨眼万年。此坠依旧伴身，当年同乐之人却不知所踪……

如今这“无用之物”竟也叫自己想到了用途，临秀不免有些感怀神伤，顿了顿，才开口解释了一句：“此鲛珠耳坠中含有草木生气，生生不息，材质亦都是仙家之物，当是借你附身的不二之选。”

“吾容身的不二之选，不是风神仙上么？”太虚打趣道，见临秀似乎面有不豫，忙轻咳一声，伏低做小，“仙上请——”

挥手撤了风牢，不待临秀招呼，太虚已迫不及待地化作一道黑芒没入那股沛然生气之中，旋即随之一道融入耳坠。待光华尽敛，那坠子又变得如从前那般平平无奇了。

“且打开圜九重的通道罢，若我所料不错，此境入应不会再拦阻你了。”

回应她的是黑暗中缓慢浮现的水鉴，波光粼粼中能一窥天问崖顶的光景，确是通路无疑。临秀不再多言，一脚跨出，伴随眼前熟悉景色而来的是熟悉的灵压，但她仍是由衷地松了一口气——先前在幻境中无甚不适，可如今有了对比，方觉那片虚无令人压抑太过，怪不得这魔物一心欲出。

她回身看着那片黑暗因失去了境之灵而逐渐坍缩，直至再无踪迹：“离了此境，你所吞噬的那部分灵力恐将消散。”

“不是恐将，是已经。壮士断腕而已，”耳坠中传出太虚不甚在意的话来，只是有些虚浮无力，散功显然不似它言语上这般好受，“吾只要……”

“放你出来可不是任你为祸五界的。”临秀本慢悠悠地往山下走着，见它大约要说出“诱人入魔”之类的话，出言打断道。

太虚道：“仙上哪里的话，吾方才只是想说，吾只要跟在仙上身边，自然不会有性命之虞——仙上既肯拿出如此贵重之物借吾容身，该不会一转身便将吾出卖吧？”

“自然……”毕竟是曾使五界闻之色变的心魔，临秀方才还在暗中观察它的动向，盘算着它若不老实，便启动事先布在鲛珠坠中的封印大阵来个瓮中捉鳖，再交由师尊处置，却不想它竟打算跟着自己。临秀心下微叹，暗道“罢了”，便改口道：“不会。”

太虚闻言，大抵也看出了她之心思，轻笑一声，道：“若仙上当真不放心，不如便与吾结下灵契吧？无论如何，仙上的大恩还是要报的。”

“竟是赖上我了？”临秀脚下不停，口中却嫌弃道，“你连个实体也无，端茶递水尚嫌累赘，有何契约可结？况且，你一身邪魔之气，又如何在我身边待得？”

“只要仙上在一日，吾便不再为恶；若仙上有需要，吾亦会倾力以助。”太虚却恍若未闻，只自顾自地说下去，“可若是仙上不幸殒命，那贵体……便归吾所有。如何？”

“怎么？方才夺舍不成，现下又变着法子来诱我献舍？”临秀轻哼一声，语气中倒也听不出是喜是怒，“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。”

太虚啧啧两声，好似真个开始认真打量起临秀来：“仙上的云体风身，放眼五界可称唯一，于吾这个没有实体的心魔而言，实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。”

临秀不再言语，只有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山间，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这太虚的眼光颇有几分毒辣。她自上清天的一股混沌云气中诞生，生来便拥有云体风身，轻于万物之轻，盈于天光之盈，说来与实体不存的心魔也有几分异曲同工。不过，经数万年的修炼，除了那一干上古众神，早已无人能看破她之真身，云体风身这四字，早被她自己抛诸脑后了。

“也罢，吾并未奢望凭这三言两语就能取信于你。”见临秀不接话，它又道，“为表诚意，吾现在便能为你心中所想指一条明路——凡人自戕，魂魄四散天地间，入不得轮回，但魔界有一引魂龛，若能找到游离之魂，你的宝贝容音，或能有一线生机。”

“不过嘛，”上扬的语调显示出它此刻的悠哉，“留给你的时间，不多咯。”

——将来，自会有你主动向吾求助之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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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壤，传说中一落地就能自己生长、无限扩张的土壤。

#天界首席珠宝首饰设计师风花上线#

所以风神的本体是什么🤔思考了很久，决定就是风了，一种特殊的拥有实体的风（然后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出合适的名字）